*请勿上升真人

*4.4k小甜饼，内含学步车

*后续接微博超话，搜同名《当冬夜渐暖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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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前的时候，他们凑在一起小小地聚了一次。

 

彼时大家都还不算太忙，只有肖战王一博还在焦头烂额到处飞，纪李在国外，其他人三三两两地都开始准备假期了。聚会是王翌舟提出来的，说是杀青以后大家都没怎么聚过了，就一起吃顿饭吧。听闻消息的时候小辈组最为高兴，郑繁星当即改签了准备飞日本旅游的机票，拉着郭丞风风火火就往北京赶，漆培鑫在群里嚷嚷着正方形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废物也不带上我；朱赞锦乖乖巧巧地艾特王翌舟说大哥我两个小时后到。刘海宽抓着手机刷来刷去，也不见汪卓成说一句话。

 

王翌舟倒是先艾特他了：“海宽来不来？”

 

来来来，大哥喊到当然要来。刘海宽连忙回了过去，然后便开始琢磨回家的机票。过了一会儿切回去群里时，看到小朋友乖乖地在下面回了一句：“我来的呀。”

 

刘海宽没憋住，唇角一弯就笑了出来。

 

他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见过汪卓成了。说来说去都是身份不对，剧本里没有多少他们的对手戏，寥寥几句对话也只是同辈之间的客套话，使得本人都显出了几分生疏。但小朋友乖巧的性格着实让刘海宽欢喜，明明长了一副轮廓棱角分明的脸，却怎么看都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——还特别爱哭。

 

不入戏会哭，入戏太深会哭。别人杀青会哭，自己杀青也会哭。

 

这是什么让人哭笑不得无可奈何的惊天大宝贝。

 

刘海宽当然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。小朋友还小，那会儿还没毕业，他可不能就这么吓着了小朋友。而且来日方长，往后还会有宣发和路演，怎么想都是慢慢来比较好。

 

他是有耐心的，也做好了细水长流的准备。所以在那之前的所有共聚，都是赚到的。

 

年轻人的聚会无非就几样：烧烤火锅KTV，他们都不是大红大紫的人，却也不是寂寂无名，于是聚会的地点便定在了北京某个火锅店的包厢里。窗外是下着雪的京城夜晚，面前是冒着腾腾热气的火锅，身旁是年纪相仿的好友，酒过三巡大家说话的声音都高了好几度。刘海宽酒量好，看着几个小孩儿喝得面红耳赤地只觉得好笑，冷不防却对上不远处汪卓成笑嘻嘻的眼神。

 

他心里稍稍一动。

 

小朋友举着酒杯向他走来，走了两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，幸好刘海宽眼疾手快把他扶住，杯里的酒却洒了大半。汪卓成愣愣地看着自己的酒杯。有些委委屈屈地开口：“酒洒了……”

 

“洒了就洒了，你快坐下。”刘海宽哭笑不得，小朋友却摆摆手，抓着他的肩膀盯着他看，眼神都不甚清醒：“宽哥……你要，回家吗？”

 

刘海宽一时没反应过来：“啥？”

 

“你放假，是不是要回东北？”汪卓成乐呵呵地看着他笑，“东北是不是好多雪？是不是还得烧炕？我那天上网看视频，东北的水都结冰了……”

 

“……成成，东北用的地暖，不烧炕。”

 

汪卓成似乎努力消化了一会，然后撇着嘴开口：“那宽哥，我想去东北玩儿，我去东北找你玩儿好不……”

 

刘海宽哭笑不得：“好好好，你啥时候来，只要我在我都陪你玩儿好不好？”

 

这个话题最后以汪卓成的助理来把他接走作为结束。助理姐姐推开门的时候，正好就看见小朋友像章鱼一样手脚并用缠在刘海宽身上，后者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，看到她时一双发光的眼睛像是看到了救星。

 

最后郭丞把喝醉的郑繁星带走，漆培鑫摇摇头说自己去打车，曹煜辰送宣璐回去酒店，朱赞锦还算清醒，还帮忙张罗着叮嘱大家回去注意安全。王翌舟抹了一把汗走过来拍拍刘海宽的肩膀，意味深长地说道：“海宽啊，差点绷不住了？”

 

刘海宽一副虚脱的模样：“是，差点就绷不住了。”

 

 

 

结果绷不住的还在后头。

 

回家以后刘海宽蒙头睡了好几天，算是对自己过去一年辛勤工作的犒劳。大年三十的早上，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。他看也不看直接挂掉，转身又打算睡过去，但对方像是铁了心不让他睡，手机铃声于是又不依不饶地响了起来。

 

刘海宽眼睛都睁不开，迷迷糊糊地接通了电话：“谁呀……”

 

“喂？宽哥吗？”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，还带着藏也藏不住的兴奋：“我是大成呀，我到长春啦。”

 

大成，谁是大成？

 

长春，长春是啥？

 

……等会，大成到长春了？！

 

刘海宽整个人都跳了起来。结果因为脑子还在昏睡状态并且动作太大的缘故，一时之间他都觉得自己有些头晕。

 

半个小时后，他出现在了龙嘉机场。

 

说不惊讶都是骗人的，他甚至已经忘记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带小朋友来东北玩，也几乎想不起来小朋友什么时候跟他提过要来找他玩，于是“汪卓成到长春了”的这个消息让他一时之间都有些难以消化。但远远地看见小朋友坐在长椅上等他的时候，他又觉得心脏像被人打了一拳，软绵绵地凹下去，却再也回不来了。

 

“成成！”

 

他抬高了嗓音喊他，小朋友顺着声音抬头，视线对上的一瞬间便扬起了好看的笑容。这天长春天气很好，昨晚刚下了一场大雪，此刻清晨九点多的阳光铺洒下来，室外全是一副披了金色滤镜，银装素裹的好看模样。小朋友穿着白色的羽绒服，戴着黑色的围巾和帽子，拉着行李箱朝他走过来时，像极了一颗砸向他的小太阳。

 

小太阳在他面前站定，有些笨拙地扒拉了一下围巾，把自己的半张脸从围巾里扒拉出来，然后甜甜的笑着：“早啊宽哥。”

 

刘海宽觉得自己心里有个小人正捂着胸口缓缓倒下。

 

“怎么都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？”刘海宽伸手接过汪卓成的箱子，又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臂，确保小朋友穿得足够保暖了，才带他往地下停车场走，“你早点跟我说，我就早点起来接你了，不让你等这么久。冻坏了吧？”

 

“我不冷啊。”汪卓成笑着跟着他身旁，“我想着给宽哥一个惊喜，结果到了机场才发现，我哪儿都不熟，就只好给你打电话啦。”

 

汪卓成探头去看他：“吵醒你了？”

 

“那倒没有，我也差不多该醒了。”刘海宽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，“不过你这么猝不及防地过来，我是真的不知道带你去哪儿玩……先带你去吃饭？”

 

果真，一说到吃，汪卓成的眼睛都亮了起来。刘海宽觉得好笑，便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地介绍着长春的特色菜：酱骨头、地三鲜、拔丝土豆、烤冷面、冻柿子冻秋梨，都是刘海宽自小吃到大的东西，他从前尝得多，总觉得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好吃的，但看着汪卓成兴致勃勃的样子，又忍不住庆幸自己还记得这些当地的吃食。

 

至少没有让小朋友失望啊。

 

他开的是爸爸的车，车子有些旧了，性能却依然很好。刘海宽拉开车后箱把汪卓成的箱子放进去，然后兀自上车，结果在汽车发动的时候，却发生了一点意外。

 

副驾驶的安全带卡住了。

 

汪卓成有些尴尬，迟疑了一会儿说不如我坐去后面吧。刘海宽也有些无奈，又觉得爸爸的车不应该在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，只得探了身子去扯。扯了两下，安全带没什么反应，他却忽而感受到了一点不太对劲的气氛。

 

他坐在驾驶座上，因为空间狭小的缘故，只能探了上半身去拉副驾驶的安全带。而汪卓成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，他们靠得太近，汪卓成的呼吸都打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
 

着实是太近了，刘海宽甚至能嗅到小朋友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道。他悄悄垂眼去看汪卓成的脸，发现后者的耳尖早已红了起来。

 

此处应发生一个吻。

 

刘海宽脑子里忽然就蹦出来这么一句话。他心里一紧，正开始琢磨这个计划的可能性时，原本卡住的安全带一下子就松开了。

 

“……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刘海宽有些别扭地轻咳一声，拉着安全带回到自己的位置上，又替汪卓成系好，然后才把手放上了方向盘。他悄悄扭头去看汪卓成，小朋友的半张脸都埋进了围巾里，长睫毛一下一下地忽闪着，但红得滴血的耳尖却出卖了他。

 

“咳……那个，成成啊。”刘海宽心下大概也明白了几分。

 

“咱们今天不能吃太多。”他轻声说着，强装镇定地发动了汽车。汪卓成也没有抬头看他，只是闷闷地反问道：“为什么？”

 

刘海宽瞟了他一眼，有些狡黠地勾起了嘴角。

 

“咱妈说了，晚上要回去吃饺子的。”

 

汪卓成没有说话，耳朵却更红了几分。

 

 

 

傍晚的时候，刘海宽把汪卓成带了回家。

 

刘妈妈欢喜极了，拉着汪卓成的手要教他包饺子，一边拌馅儿一边絮絮叨叨地数落着：“阿宽这个孩子啊，不会说话，脾气不好，人也耿直得很，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的。他要是平时说什么不好听的话，你可多担待着啊。”

 

汪卓成红着脸，学着刘妈妈的手法去包饺子：“阿姨……宽哥他人很好的。”

 

刘海宽瘫在沙发上看着，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上了。

 

沙发另一头的刘爸爸踹了他一脚：“去去去，给你妈弄饺子皮去。”

 

刘海宽应了声好的，起身就去洗手帮忙了。

 

汪卓成不爱吃韭菜，刘妈妈便特地给他包了香菇瘦肉的馅儿。一大锅饺子扑腾扑腾在锅里翻腾，饺子端上来的时候刘妈妈特地叮嘱着：“咱们过年吃饺子有个规矩，谁要是在饺子里吃到了硬币呀，来年就有福咯。”

 

汪卓成眨巴着眼睛：“真的吗？”

 

“对呀。”刘海宽笑着给他夹饺子，“吃到了芝麻，来年就可以节节高升。吃到了糖，来年就可以甜甜蜜蜜。那成成想要哪个呢？”

 

汪卓成腮帮子一鼓，撇撇嘴就不说话了。

 

然后他在自己的那盘香菇瘦肉饺子里，吃到了硬币、芝麻、和糖。

 

 

 

晚饭过后，刘妈妈便招呼着汪卓成留下来过夜。但汪卓成总想着会打扰到刘海宽家人，执意要回酒店。中年妇女也争不过他，只得在汪卓成离开的时候拉着他的手，又细细地替他系好了围巾，末了才依依不舍地补上一句：“要是阿宽有你这么乖就好咯。”

 

刘海宽挑了挑眉：“妈，你这是嫌弃我么？”

 

刘妈妈白了他一眼：“你哪有人家成成乖啊，成成一看就比你听话多了。”

 

汪卓成看着他们母子俩拌嘴，也不好说话，笑了笑便开口道别。刘海宽送他回去，订的酒店就在家附近，两人一合计也决定不开车了，顺着马路一路走回去，也算是散步了。

 

吃饱以后的汪卓成似乎有些犯困，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，刘海宽也不语，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走着。到了酒店楼下的时候刘海宽执意要送他到房间，汪卓成便笑他像个老妈子一样操没用的心，刘海宽也不说话，只是静静看他。回到房间的时候汪卓成掏了房卡开门进去，转身正要跟刘海宽道别的时候，后者却一把顶住了房门，垂着眼睑定定地看着他，目光深邃。

 

“成成。”

 

他低声说着，语气温柔且认真。

 

“我今晚，就不回去了吧。”

 

汪卓成愣住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FIN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