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番外1】故里逢春-云隐山杂谈

*剧版花方,请勿上升演员本人,ooc都是我的


*是番外,也是新的故事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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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雪那天,方多病被接回了云隐山。


他本不打算让李莲花来接,但听说芩婆催得紧,又千叮万嘱一定要李莲花亲自把人接上山,以至于方多病刚结束了一场美梦时,一翻身,便看见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,几近要亲到他。他被吓得瞬间清醒,整个人从床上蹦起来,差点撞上李莲花的前额,后者动作迅猛地躲,眼看着方多病要摔下床,又眼疾手快地拎住他,最后像拎小鸡崽一样,把他放回床上。


“李莲花!你什么时候到的!”


醒得太急,方多病脑子都是嗡嗡的。他盘腿坐在床上,皱着一张脸瞪李莲花:“你吓死我了你!”


屋子里炭火烧得很足,暖烘烘的,被褥也是上好的蚕丝被,方多病穿着单薄的里衣裹在里面也不见冷。而李莲花身上倒还带着外头的冬意,此刻正弯着腰,笑意盈盈地盯着方多病看,还不等方多病接着发脾气,他便伸出双手,把人完完全全拥进了怀里。


他身上风雪寒气很重,冻得方多病一哆嗦,却又很快驱起扬州慢,两个人很快便暖和了起来。


多日不见,方多病自然也想念他,于是那些浅薄的起床气便随着拥抱烟消云散。李莲花一句话都没有说,而方多病整个人被裹在他怀里,有些手足无措地眨眨眼睛,最后还是伸手回抱了他。


“嗯……我也很想你。”


最后一个字很快就被没入了铺天盖地的亲吻里。


李莲花真的很会亲。方多病晕晕乎乎地想。这是为什么呢——李莲花总是衔着他的唇细细密密地咬着,不轻不重也不疼。他总是诱骗着方多病张开双唇,随便舌尖便灵活地钻了进来,一点点地攻城略地。初始方多病总努力地不让自己落下风,可时间长了却还是软了四肢,腰身和后颈都被把在李莲花掌中,丝毫不能逃脱。亲到最后方多病总觉得自己头脑发涨,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来。


舒服吗。李莲花总是问他。


方多病不想承认,但确实是舒服的。


只是脑子里面会想起来一些话本上的描绘。虽说从小到大未曾谈情说爱,旁的公子哥这个年纪都已经开始娶妻生子,有更甚者甚至喜爱寻花问柳,好不风流。方多病从前一门心思都扑在武学上,自然没了这般想法,而这次回了天机山庄,一方面是与李莲花的关系有了特殊的进展,另一方面也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也该有长进了,便私下去寻了不少话本来看,看得面红耳赤心下别扭,那话本便被塞在枕下,没有再拿出来过。


此时被亲的腿脚发软,方多病不合时宜地想起来那些话本上的小人,脸更红了。


李莲花自然是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,只当他是害羞,也没有追问。只是视线末梢瞟到了青玉枕下那纸质边角,眉毛微微挑了起来。


对于李莲花的突然到访,何晓惠多少有些诧异,但又很快释然。她拉着李莲花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,又得了方多病三番四次的保证,这才确认李莲花的身体真的好起来了。她自然是不愿意方多病这么快就往外跑——宝贝儿子好不容易在家呆了几日,此前又失了内力,身体大不如前,作为母亲自然是担忧的。可方多病软硬兼施,拉着她的手臂各种撒娇,又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,这才勉强松了口,让他跟了李莲花走。刚出天机山庄的大门,方多病便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。


“这么冷啊……”


“云隐山上更冷。”李莲花掸开一张狐裘袍子披在他身上:“你现在没有内力,小心着凉。”


那袍子一披上身,鼻腔里便充斥了白芷的气味。方多病知道李莲花爱用白芷浸染衣物,如今整个人被裹在这样熟悉的味道里,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:“这袍子好生眼熟啊……”


李莲花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:“是你当初给我的。”





云隐山很少下雪,而今年冬天却似乎异常的冷。方多病搓着手坐在炭炉前取暖,四处张望却不见芩婆,只有小桌上一封信笺安安静静等着。李莲花拆开一看,是芩婆的字迹,约摸就是说自己需要出门一趟,长则半月短则几日,何时回暂不可知,让李莲花领着方多病先住进西厢的屋子,那边朝阳,多少能缓缓云隐山上的寒意。


如此说来,在芩婆归来之前,这偌大的云隐山上,便只有自己和李莲花二人了。


方多病不争气地又红了脸——他当然不能告诉李莲花话本的事情,可他一向不善说谎,此时脑子里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,便有些心虚地抱紧了怀里的包袱。


小动作自然是逃不过李莲花的眼睛,只是后者也没有戳穿他,只是顺着芩婆的意思带他搬进了西厢。房间燃着暖烘烘的炭炉,打扫得十分干净,被褥明显也都是洗过的,还点上了檀香。方多病在路上折腾了几天,这会儿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,带来的衣物也有些懒得收拾了,只是怀里还紧紧抱着那个包袱,李莲花瞧他阖着双眼不甚清醒的模样,伸手便要去抽他的包袱,谁知方多病一个激灵,整个人竟清醒了不少。


“我我我……”


方多病结结巴巴地转开视线:“我自己来……你先出去吧。”


李莲花倒是真好奇起来了。他抱起双臂站在床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眼神闪躲的少年,沉声问道:“方小宝,你这是怎么了?”


方多病的指尖紧紧攥着包袱,说出口的话也没有底气:“没什么……我累了!我要休息!”


李莲花还想说什么,却听见门外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:


“李相夷!”





笛飞声来到云隐山其实也是个意外。


临近年关,加上先前为了五毒门的事情,金鸳盟上下都忙活了好长一段时间,想着现如今江湖平定安宁,笛飞声便准了下部半月休沐,连着无颜都回去照看妻儿了——笛飞声甚至连他什么时候娶妻生子的都不知道。


“尊上,那您……有什么打算吗?”


无颜忧心忡忡,整个金鸳盟连个厨子都没有,也不知道笛飞声会不会无聊:“要不您去找找方少侠和李先生他们?”


笛飞声恍然,终于找到有事情可做了。


他不知道李相夷在哪里,便去找方多病。结果刚找到天机山庄,就被告知方多病已经被接走了。笛飞声紧赶慢赶,赶到云隐山时,正好碰见李莲花逮着方多病在房里不知道在说什么。


李莲花满脸不悦:“你来做什么?”


笛飞声一脸轻松:“找你打架啊。”


方多病一边松了口气,一边忍不住懊恼,话本好像也用不上了。


然后便是鸡飞狗跳的十多天。清晨起来李莲花会逮着方多病练功习武,笛飞声在一旁看着;中午时分李莲花会到厨房做饭,笛飞声在一旁看着;下午的时候方多病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午睡,笛飞声在一旁看着;晚上李莲花和方多病挤在后厨里洗碗,笛飞声还是在一旁看着。


李莲花实在忍无可忍了:“你到底想干嘛?”


笛飞声还是一脸戏谑的表情:“跟我打一架,打完了我就走。”


简直无语至极。李莲花暗骂。





这场闹剧在芩婆回到云隐山的时候,终于被迫终结了。


因为芩婆带回来了一个小婴儿。


那是苏姚的孩子。因为父母离世,这个女婴一直被寄养在乔婉娩那里,但乔婉娩到底还是喜爱出外云游历练,对照顾孩子的事情也不擅长,思量再三便被芩婆送信,问她能否帮忙照顾这个可怜的孩子。芩婆膝下无子,唯一一个徒弟李相夷现如今又拐跑了天机山庄小少爷,抱孙子的希望落空,能白得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也不错,于是便把女婴抱了回来。


孩子太小了,缩在芩婆的怀里嘬着手指,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到处看,最后把视线落在了面无表情的笛飞声脸上。笛飞声下意识挑了挑眉,结果孩子嘴巴一撇,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。


方多病愤恨地把一个苹果砸向笛飞声,虽然后者很轻易地便接住了。


女婴还没有姓名,可李莲花总抱着她喊她小豆饼,孩子似乎也喜欢,盯着李莲花咿咿呀呀地叫,也不哭不闹,于是这个小名就这么定下来了。一开始方多病也不知道李莲花为什么要这么叫她,后来听着听着便觉得不对劲了。


“你是在叫她,”方多病指了指孩子,又指了指自己,“还是在叫我?”


“怎么,李豆饼不好听吗?”


李莲花笑着说道,“方少侠这么快就忘了呀,我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说了,若是妙手空空能起死回生,你就跟我姓。你看啊,让你喊我师父你不喊,让你跟我姓你也不依,那我就只能喊她小豆饼咯。”


方多病深呼吸了好几口,强迫自己把怒火压了下去。





李莲花最近总是在后院里敲敲打打。


方多病不知道他在做什么,可是几天过去以后,他很神奇地搬回来了一张小木床和一个小木马。


方多病给他竖起了大拇指。





到了杏花开的时候,小豆饼会走路了。


她摇摇晃晃,扶着小木桌一点一点地往前走,方多病便在前面弯腰伸手,生怕她摔倒的时候接不住。可小豆饼以为他在陪自己玩儿,看着方多病笑得咯咯响,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来。到底还是不熟练,小豆饼身子一歪,差点摔倒时,一只手稳稳接住了她。


李莲花轻柔地把小豆饼放回榻上,然后喊着方多病陪他去做饭,芩婆下山买东西了,小厅里便只剩笛飞声和小豆饼两人大眼瞪小眼。


小豆饼咿咿呀呀地发着声音,挪着身子便要从榻上下来。她动作很小,像是担心自己会摔一样,慢慢地用脚试探着踩地,看得笛飞声指尖痒痒的。


终于踩到了地上时,小豆饼自顾自地笑了笑,然后扶着床榻,慢慢地朝着笛飞声走过来。


笛飞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

然后小豆饼抓住了他的手指。


指尖突然就不痒了。





李莲花在后院里打了两个秋千,一个大一个小。


方多病笑着说你干什么呢,小豆饼还小,坐不了秋千。


李莲花嗯了一声,说,那就你坐。





李莲花问了笛飞声好多次,你为什么还不走,你的金鸳盟是不是要解散了。


他的发问是真心实意的,毕竟他和方多病都许久不曾下山,偶尔去镇上采买东西,也甚少会主动打听江湖事。而笛飞声抱着双臂淡淡地回答:“我要跟你打一架。”


“你别这么死脑筋。”李莲花抓起桌上的一个莲雾果,悠哉游哉地塞到自己嘴里:“我不出手,你也拿我没有办法——要不这样行不行,我跟你去后山钓鱼,钓到天黑,你要是钓的比我多,那这天下第一就是你了。”


“你有病啊。”笛飞声骂他。


“你有药啊。”李莲花也回骂。


小豆饼开始牙牙学语了,这会儿左看看笛飞声,又看看李莲花,突然口齿不清地开口道:“打一架……打,打……”


方多病连忙伸手捂住小豆饼的嘴,破口大骂:“你俩有病就吃药!”





最后笛飞声还是跟李莲花一起坐在了后山的河边。


鱼竿是李莲花自己削的,不怎么成样子,还有些扎手。李莲花一边低头拔着鱼竿上的倒刺,一边数着时间等天黑。而笛飞声闭着眼睛抱臂坐在旁边,鱼竿放在一旁,被石头压着,一动不动。


直到天都黑透了,两个人的鱼篓还是空的。





最后鱼是笛飞声抓到的。


只不过内力使得过了,两个人都被水溅得浑身湿漉漉的。两人都没有用内力烘干衣物,就这么湿着回到了云居阁。芩婆给他俩熬姜汤,一碗塞到李莲花手里,一碗塞到笛飞声手里。李莲花很是自然地便低头喝了,笛飞声抬头望望芩婆,芩婆也笑着看他。


“快喝吧,别着凉了。”


笛飞声当然不会着凉。但他还是低下头,把姜汤喝完了。


第二天,笛飞声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。


当天晚上,李莲花便拆开了方多病的那个包袱。


那都是后话了。




END.


碎碎念:


“你有病啊”“你有药啊”是傅老师在秦岭神树里面的梗

我真的很喜欢哈哈哈哈哈哈我这屎一般的笑点



2023-11-15 60 788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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